【凯源】时间的皱纹
宇航员 x 地面指挥官 时间错位设定 灵感来源于《星之声》
BGM-LinkinPark《Leave Out All The Rest》
00
我永远爱你，在被光年阻碍的时空里。
爱你鲜衣永少年，爱你迟暮易容颜。
01
2040年，西北荒漠边界，航天任务总指挥中心。
指挥大厅右上角的电子时钟从23:59:59跳至00:00:00。赤色的数字棱角在宽敞森严的空间里显得异常醒目。王源站在主控台前，双手支撑台面，仰头盯着占据了一整面墙壁的巨大LED屏上闪烁的实时监测图像——卫星云图及地面监控一如往常，唯有太空舱外摄像头及舱内实时联络的那两格方屏处于灰色雪花状。
按照计划，太空任务团队应于昨夜23时37分准时联络地面指挥中心进行每日行动汇报；可20多分钟过去，地面团队并未接收到远在光年之外的队友们的信号。
键盘敲打的机械声不绝于耳，快语速和高音调的人声使得原本焦躁的气氛愈加紧绷。王源直起身子，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接过助理递过来的药片和温水，压下因血压不稳而如海浪般一阵阵袭来的头痛。
他深吸一口气，抬眼瞬间，雪花屏忽然频闪，模糊的人脸随着像素的细腻程度逐渐呈现在大屏幕上。
“报告主任！与太空任务小队连线成功！”
“报告地面指挥中心，我是阿尔法信号探测小队执行队长王俊凯。约五分钟前我们的通信系统遭受了不明外空波的干扰，随后干扰消失，设备及数据未遭到损坏。”
王源挺直脊背，抬手将鬓角那撮已有些许灰白的头发拨到耳后，目光如炬，直视着屏幕上依然朝气蓬勃的年轻面孔。
“了解。下面开始例行汇报。”
新的探测成果被传输回地面。王源走到分析仪旁，这台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机器和他同一年进入指挥大厅，至今已兢兢业业工作了十五年，精准度依然分毫不差。王源看了一会儿数据，偏头瞥见镜面玻璃里那个面色憔悴、眼角出现了一小道皱纹的中年男子，有点恍惚。
他转头看回大屏幕，王俊凯与踏入太空舱那日的模样别无二致，五官轮廓界限分明，双颊和额头依然饱满，闪烁的像素也无法掩盖眼神里利落的明亮。
这是王俊凯在太空中度过的第三个年头。
似乎感应到视线的倾注，王俊凯以不易察觉的角度微微偏头，眼底的光融化成一片温暖的湖泊，穿过漫长孤寂的外空旅程、越过冰冷的屏幕，柔柔地注视着王源，眼角微眯，小幅度眨了眨左眼。
那是他们之间特有的暗号，代表着“一切安好，勿念，想你。”
王源强忍住眼角潮湿的热气，笑着给予回应，心却没由来地痛了一下。
02
年轻的血液总是首当其冲在科技发展的第一线。
正值探索外星文明的全盛时期，上头终于决定在宇航员培训队中开辟一个新的分支，专门针对外形信号捕捉及特殊文明交往组建队伍。王俊凯和王源是这个项目的第一批学员，满怀着对航天事业的热情，义无反顾地投身到训练与任务筹备的过程中。
能进入这个项目的所有新生，不论男女，无一不是经过层层严格选拔的精英，在体力、智力及反应力的表现上均远超出于普通人平均水平。选拔考试中，王俊凯和王源分列实践操作与逻辑考核的第一名；同等优秀的对象之间有一个难以言喻的磁场，二人很快注意到了对方的存在。
十七八岁的男孩儿，骨子里那股躁动的较真与固执劲儿还未消退；仿佛自有领域内闯入了挑战王位的侵略者，打一开始俩人都把对方当成自己最有力的竞争对手，事事较劲儿。
“下一个谁上来试试？”
王俊凯从离心机上走下来，眼前天旋地转，双腿直打颤儿。
教官看在他是体能测试第一名的基础上，首先点名他上离心机做示范。高转速的机械直接挑战了生理心理的双重极限，王俊凯被助教扶着走到一旁的矮凳坐下，额头虚汗直冒，右手颤抖着摸向口袋，心中咒骂一句。
该死，又忘带缓解低血糖的药了。
“没有人敢尝试了吗？就你们这样儿还想上天？？”
教官忽而提高音量，台下鸦雀无声；王俊凯含了几口温水咽下，抬头扫视人群，黑压压一片因胆怯而底下的脑袋，却猝不及防与一双明眸对视。
王源站在台下，目光坦然清澈，几秒后他举起手臂，目光仍旧是朝着王俊凯的方向。
“我来。”
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路，王俊凯注视着王源一路小跑上台，目光不自觉游移到少年修长的身形、晃荡在衬衫袖口下白皙的胳膊、还有运动裤脚露出的一截骨骼分明的脚踝。他看着王源在离心机上固定好姿势，微微偏头回应自己的目光，夹杂着一丝骄傲与不服输的倔强劲儿。
“王俊凯同学已经将动作要领示范的比较标准了。集中注意力，准备好就启动。”
三分钟后。
王源脸色煞白，跌跌撞撞地往边缘走，刚开始那股机灵劲儿荡然无存。王俊凯见状，起身想要扶住他；男孩脱力地跌进王俊凯的臂膀，抬起眼，汗湿的额发黏在一起，目光空灵仿佛一只小鹿。
王俊凯被盯到晃神，下一秒，王源猛然垂下头——
“呕”
王源站在王俊凯的宿舍门口，怀里抱着洗净的运动衫，忐忑不安地敲了敲门。
昨天大庭广众下那一吐成了世纪经典，好在王源凭着活泼开朗的性格，平时在新生中人缘不错，大多数人把他当古灵精怪的弟弟看待，那糗事笑笑也就过去。
只是，另一位主角是话题度与自己不相上下的王俊凯；这面子一丢，以后还怎么和他昂首挺胸抢第一啊。
王源越想越郁闷，无精打采地和路过的几个好兄弟打了招呼。宿舍门打开，王俊凯踢着拖鞋，一手举着毛巾擦仍在滴水的发梢；他低头看见矮自己小半个头的男孩含着脑袋，映入眼帘的是毛茸茸的发旋，浑身尽是甜软的气息，昨天的傲横劲儿荡然无存。
心头一只小拳头轻轻捶着门。王俊凯接过运动衫，在王源讶异的神情中开口：
“吃午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吧。”
“我要三两米饭。”
王俊凯接过餐盘道了谢，随机身后传来王源的声音，“我要四两！谢谢！”说完转头得意地朝王俊凯扮了一个鬼脸。
“你就非要赢过我不可？”
王俊凯没心思吃东西了，索性饶有兴趣地撑着下巴，盯着对面的王源埋头大口大口把饭菜往嘴里送，咀嚼时腮帮子鼓起，像一只小仓鼠。
王源咽下一口红烧肉，微微撅起嘴分明是赌气，在王俊凯的角度看来更像是撒娇的模样，“昨天在你面前出大糗了，不挽回一点尊严我源哥的脸面往哪儿放。”
小仓鼠的爪子在心口挠了挠，王俊凯拿起筷子把自己餐盘里的红烧肉夹了一大半到王源碗里。“多吃点，你太瘦了。”
王源低头看了看红烧肉、又抬头望了望王俊凯，眼底的水波荡了荡，张开嘴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翻开背包，摸了好一会儿才摸出一个铁盒子递到王俊凯面前。
“喏，这个糖对缓解低血糖效果很好。”
王俊凯有些惊讶，脸上藏不住惊喜和愉悦；王源不自然地撇开目光看向别处，“你昨天从离心机上下来状态很不好，我看见了。”
自那以后便愈加熟络。
经历了封闭试训练的模式下的千锤百炼，男孩儿们的经验和心智日渐成熟；赌气的盔甲卸落，更多的是不自觉投在对方身上的热切注视与惺惺相惜。
两年基础训练后，分班决定下发，王俊凯和王源分别以第一名的综合评定进入“前方探索”与“后方总控”分队：一个主攻外太空任务执行，另一个专门从事地面调度，紧密配合，各司其职。
七年的训练岁月如白驹过隙。
毕业典礼当晚全体学员上山露营。晚饭后王源散步到山顶一片空地上，高海拔的空气清新污染较少，他索性席地而坐，仰头任凭大片闪烁的群星映入眼睛。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一个人径直在身边随性躺下了。王源不用看都知道来者何人。
王俊凯的声音染上一丝慵懒：“你不去跟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星星这么好看？”
王源耸肩，撇过头不屑地拌嘴回去：“不看星星难道看你不成？！”
“对啊，你不觉得我比较好看么。”王俊凯猛然坐起，脸庞一下子凑近；王源吓了一跳，下意识后仰想要躲避，却被面前的人长臂一伸扶住肩膀，被迫对视。
25岁的王俊凯眉目之间已有了成年男人硬朗的气质，那双深邃的桃花眼蕴含的少年纯情依然饱满。夏日的晚风带着热度拂过面颊，月光照亮略微发红的耳廓。四周静谧只有微弱的虫鸣，王源清晰地听见了胸腔内跃动的轰鸣。
“少自恋了你。”嘟哝是无力的抗拒，想挣脱侵略般的回报却无从抵抗；王俊凯的缓慢前倾步步紧逼，王源略微慌乱地闭上眼，随即而来的是眼皮上温热的触感。
“这里的星星才是最亮的。”
就是那天。后来每个辗转反侧的深夜，王源回想，那天在漫天群星的瞭望之下，甚至是更早，他就已经把下半生的依赖与爱意都毫无保留地输给了王俊凯。
“诶，今天开会说已经在最后审核执行阿尔法信号探索任务的人员名单了。”王源将两副碗筷摆放整齐，恰好王俊凯解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双手端着一锅热面。
“我知道啊，下午头儿还来办公室给我们做思想工作，说首次出征是机遇是荣誉、也伴随着危险和挑战，让我们无论选没选上心态都平和一点。”
王俊凯拿过王源的碗盛面，又用筷子在锅里捞了捞，夹了一个荷包蛋到碗里。“今天煎的荷包蛋是我的水平巅峰了，尝尝。”
“我还是挺希望你能选上的，回回考核你都是第一。”王源埋头哧溜吸了一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忙咽下嘴里的事物，抬眼故作严肃地望着对面的恋人：
“万一你真选上了，太空里时间的流逝速度是地面的五分之一，你回来还是小鲜肉一个，我怕是要变成油腻的中年大叔了，不准嫌弃我啊到时候！”
“瞎想什么呢你，乖乖等我回来就好了。”王俊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顺手抽了张纸巾，擦了擦王源溅上了汤汁的嘴角。手一顿，眉眼之间全是灼热的认真：
“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
一周后，首次出征太空执行阿尔法信号探索任务的名单公布，王俊凯被选为太空任务组队长，王源被任命为地面首席指挥官。
03
“怎么了小王主任，你今天看起来不太开心呐。”
王源回到指挥中心的休息室，工作服还没来得及脱下，电脑嗡嗡启动，王俊凯的脸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每周进入太空执行任务的宇航员有两个小时和地面的亲朋好友进行交流。此时王源正好换班，他们之间不必再维持同事的拘谨，终于可以享受恋人之间的亲密。
“没什么，就是被你们的短暂失联给吓到了。”王源脱下白大褂，随意丢进一边的洗衣筐里；开水壶咕嘟作响，他从抽屉里拿出一袋干菊花丢了几颗进杯子里，倒上热水冲泡开。
“熬夜辛苦了，记得多喝点菊花茶降火。”
感应到王俊凯在身后注视着自己，王源回身晃了晃手中的杯子，走回电脑前陷进松软的躺椅里。
“诶老王，我感觉最近自己皱纹又多了。”王源一边说一边扒拉着眼皮凑近摄像头，逗得王俊凯在那边笑出了小虎牙。
“别闹，给哥笑一个好看的。”
王俊凯一边在屏幕那头拨弄两下刘海，装模作样地找了个痞帅痞帅的角度，一边汇报最近的太空餐是怎样从操作层面到口感味道做到双重难吃；王源歪着头，看着年轻的恋人眉眼肆意飞舞，忽而保温杯的热气浮上眼帘，他低下头抬手揉了揉眼睛。
“源源？”
“你别这么叫我了，四十多岁了怪不好意思的。”
“......”
“你说我训练那几年想方设法和你抢第一，到头来在衰老这件事上，还是我赢了呢老王。”
短暂的沉默悄然蔓延，年龄是他们之间尽量免于提及的话题。尽管王俊凯无数次地表达出不介意的宽慰，依然避免不了王源那颗敏感天蝎心脏时不时的黯然神伤。
不得不感叹职业和时空的特殊性何其残忍，看似微小的差距经过长年累月的堆积，以倍数形式逐渐拉开一条难以忽视的鸿沟。
王源低着头，心脏难受得皱缩成一团。单独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不受控制的情绪却每每跳出来捣乱。
可他没有办法不去想，十多年来周围环境日新月异的变化提醒他时间的更迭，在看到工作组内的情侣成双入对时的羡慕和浸满胸腔的酸涩，和偶然某一天开始、日夜盘踞心头的、对青春消逝的恐慌。
以及那份支撑他生命的力量在遥远的光年之外；为了和那份力量有所羁绊，自己所承受的巨大孤独。
“扣扣，扣，扣——”
王源闻声抬头，只见王俊凯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仍旧是温柔地注视着自己，手搭在工作台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
还在基地内训练的时候，摩斯密码作为必修课，是王源最擅长的科目之一；反之，王俊凯常常被上百种排列组合折腾得晕头转向，为此挨了王源不少嘲笑。
后来王源利用课余时间给王俊凯补课，期末考核的时候，王俊凯的分数总算是好看了一些。
王源屏住呼吸侧耳倾听，捕捉到字符组合处的信息后，不自觉地红了眼睛。
I MISS YOU
王俊凯在太空中的日子也不好过。
透过飞船窗户所能看到的宇宙并非想象中那么唯美壮丽；相反，无边的黑暗延伸，捕捉不到一丝生命的迹象，偶尔遇到一颗路过小行星发出微弱光亮，也只能遥遥相望。
每回与地面通讯，看着地面上的人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下去，自己的生命轨迹仿佛被冻结，被排除在星际运转系统之外。
尤其是王源，每一次对视目光里浓稠的想念，时刻都在刺痛着王俊凯的心。
此时他看见王源在明了信息之后重新扬起笑容，眼底的笃定又坚定了几分。
“我等你回来。”
王源随便披了件外套，强忍住睡眠被强行中断的晕眩感，匆匆赶往数据分析室。
注意力高度集中对身体能量的消耗随着衰老程度日渐增加。换班后还没睡上两小时，数据组那边有了新发现。经过实验场时一阵恶心感从腹部由下至上蔓延，王源脚步停顿了一下，助理察觉到了异常，担忧地询问要不要先去医务室检查。王源摆摆手，加快脚步进入分析室。
“估计是浸泡在辐射里太长时间，没什么大碍。”
前一晚探索队回传的那段信号波被破译了一部分，相比于以往杂乱无章的频率，这一次研究人员提取出了更有规律的一段信息。王源撑着下巴听完汇报，指示可以联络研究稀有语种的专家。
他拿起工作台上的资料，信号波在过滤后以更简洁直观的点和线的形式呈现在白纸上；王源盯着看了许久，努力回想好几年前曾经做过的案例分析，试图找到共同点。忽然眼前的的点线挣脱了平面的束缚开始游移，王源用力眨眨眼，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模糊，世界旋转倾倒，随后被一片黑暗覆盖。
耳边最后的声音，是助理焦急的呐喊。
王源再次睁开眼，鼻腔充斥着消毒药水的气味，他花了数十秒才适应刺眼的白色。
“您醒了。”带着口罩的护士走近为王源做了身体机能的各项检查，“两小时前您在数据分析室昏迷，幸好只是心脏临时供血不足，没什么大问题。还请您好好休息。”
王源虚弱地点点头，满脑子仍旧是失去意识前看到的那一串总觉得似曾相识的字符。他起身走到窗边盯着窗外浓郁的夜色出神，注意力却被门口的窃窃私语吸引了去——
“已经探测到了，48小时之后有行星撞击且发生大爆炸，阿尔法信号探测队可能遭受波及。”
“不发出返航命令吗？现在撤退还来得及。”
“不行，这两天传输回地面的数据是三年来最有用的，爆炸波及到飞船至少还有一周的时间，这一周不知还有多少有用的信息等着我们。”低沉的男声顿了顿，“上头砸了大笔经费和资源到这次探测任务上，怎能说收手就收手。”
对话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王源倚在门边，瞳孔放大，额头渗出冷汗。
他抬手拔掉插在手背的输液针管，夺门而出。
04
“你刚刚说什么？”
太空行动的总负责人从满桌文书中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站在面前的首席指挥官王源。
“是真的么？阿尔法信号探测飞船可能融化在行星撞击的灰烬中，可你们为了获取有价值的信息要搭上飞船上五条人命？？”
“我请求立刻直接下达返航命令！！”
总负责人放下手头的文件，抬眼看了看王源，摘下眼镜，斟酌着字句开口：
“王源，我不知道你从哪道听途说了这些，但是——”
“你应该知道，传播毫无根据的消息、扰乱内部运作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我是念在多年来你的贡献才不把这个事情上报到委员会那边，不然后果是什么，你比我还清楚。”
王源强忍愤怒，眉头紧锁，看着总负责人从座位上起身，缓慢踱步到自己面前，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和王俊凯之间的关系，十几年前我们基地内就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按道理当初选你们两位一个上天一个留指挥中心本身就应避嫌，但奈何你们的确分别是这两个系统中最为优秀的人才，再加上本身观念也日渐开明，这个顾虑也就抛在脑后。事实证明十多年来你们的确没让我们失望。”
“团体利益和个人私情面前，相信你有足够的判断力，选择哪一者才能稳固军心。”
总负责人看了看手表，视线重新落回王源脸上时，突然变得冷冽而凝重：
“这么长时间一直坚守在岗位上也辛苦你了，今晚的例行汇报结束后，你先暂时离职，等休息好了再重新回到指挥岗位上。”
负责人打了个响指，从门外进来两名保安，出于礼节只是围站在王源身侧而没有肢体上的强迫。王源抬起头，定定地直视自己的上司，然后移开视线，转身走出办公室。
办公室的大门在背后关上，王源一言不发地跟着保安穿过透明走廊，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下面开始例行汇报。”
王俊凯觉得今晚的王源有些不对劲，神色过于严肃是一方面，貌似有些心不在焉，目光鲜少与自己有接触，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例行汇报结束后是数据传输，需要花上十几分钟，王俊凯看着王源和另一名工作人员交代了什么，就匆匆离开指挥大厅拐上一边楼梯，临走前似乎朝大屏幕看了一眼。
心下觉得蹊跷，王俊凯吩咐副队长看着数据传输平台，自己退到队员们身后，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王源；他看见王源走到基地五楼的位置，恰巧是指挥大厅摄像头唯一的死角，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
“短闪，长闪，短闪——”
王俊凯恍然大悟。
是摩斯密码表！王源要向自己传递一个不能直接传达的信息！
他迅速记下并破译，多年的训练使得技术已然纯熟；了然于心之后王俊凯再抬头，王源已经回到了指挥大厅一楼，朝着自己眨了眨左眼。
王俊凯心底一沉，无声地给予回应。
等我，王源。
休息室大门锁上的那一刻，希望和执念一并被淹没在了黑暗中。
所谓暂时离职，不过是将被停职人员关禁闭罢了；不仅如此，一切通讯工具都将被没收，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王源整个人脱力般倒在床上，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不久前王俊凯回望自己坚定的眼神。
他应该接收到了信息，至于会如何反应，王源发现自己并不能预测到王俊凯的行动。
他一直都知道王俊凯骨子里的固执和信念，以及他对这份事业的热枕与责任心。尽管解释了有关于行星爆炸信息的来源，可他真的会凭借这单方面的讯息就下令返航么。
飞船内。
“队长，舱外探测仪刚刚捕捉到了一丝不明波动，经过对比，和以往发生过的行星撞击残留物成分有相似之处，但不完全吻合。”
王俊凯站在操控台前，眼前飞速略过数据资料，王源传递的信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目前迹象表明，那个预言很有可能是真的。
“全体注意，十二小时后返航。”
“队长？？！”
“手册上有规定，任务执行小队在自行判断出现紧急异常情况时，可跳过汇报直接执行返航命令。”王俊凯弯下腰，噼里啪啦敲下一串字符，“其实今天在例行汇报的时候我就接收到了地面指挥中心的特殊提醒，不久之后会有行星撞击产生的爆炸，我们的飞船在其波动范围内。”
“准备回家了，兄弟们。”
05
王源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沉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来时，休息室门锁发出嘀嘀的声响，一丝光线从门缝漏进房间，沿着床沿悄悄爬上脸颊。
他努力睁开眼适应突如其来的明亮，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人影走近，面部轮廓随着距离缩短逐渐明晰，带着与地表温度相同热烈的风，向自己伸出双臂。
王源盯着来人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笑，眨了眨左眼——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END
*有关信号波、时间错位、摩斯密码的桥段都是我编的，文笔生疏，存在逻辑bug还请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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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Chester Bennington，
谢谢你曾做我的星星，请继续在天上发光吧。
好久不见，小红心和评论里各抽一位小可爱送新年礼物吧，三天后开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