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源】心动
架空 部分取材来自亲身经历 全文1w2k+
00
海鸟呼唤飞鱼 苍穹亲吻海极
我最中意你
心动一次 就下一场雨
01
新学年猝不及防闯入夏日的尾巴。
王源爬了五层楼，总算来到新高二教室所在的楼层。他站在楼梯拐角处歇了口气，顺手解开了校服衬衫位于锁骨位置的扣子——那是他进校门前扣好的 ，以应对值日生和校领导针对仪容仪表的检查，此刻领口粗糙的布料勒着他的脖子带来不舒服的触感。
脖颈处被释放的气息融入夏末闷热的空气里，王源走到第二间教室门口，盯着高处“高二（2）班”的铭牌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踏入教室。
教室里已经吵吵嚷嚷聚集了许多人，叽叽喳喳讨论着暑假见闻，也有一边哀嚎赶在班主任来之前抄作业的。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天生带着蓬勃的朝气，上扬的语调、交织夸张的感叹和放肆的调笑，青春的躁动因子在不大的空间内弥漫。王源和座位周围几个男生打过招呼，坐下来抽出练习册，来无影去无踪的同桌刘志宏突然出现在身边，带着一脸高深莫测的八卦笑容揽住了王源的肩膀。
“听说二班新转来了一个人，长得特帅！”
王源盯着练习册封面的“英语”两个字数秒，这才反应过来，抄起薄薄的本子往刘志宏脑袋上一拍：
“你又乱传消息哦。我们不就是二班么，我是班长，有转学生我会不知道？”
刘志宏哀怨地抱头护着发型，委屈开口：“我也是刚刚在走廊上看见老邓他领着一个男生进了办公室，估计是没来得及和你说嘛。”随即又换上八卦的笑容凑到王源耳边，“那转学生，啧啧，腿那叫一个细长直，我们校裤这么土，都能被他穿出秀场的味道。我不是女生我都要爱上他了。”
“去去去，一边花痴去。”王源哭笑不得，习惯了刘志宏一向夸张的言语表情，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故作嫌弃地把同桌往一边推，此时广播里通过”刺啦“一声电流，年级主任”咳咳“的声音传来，同学们立刻回到座位上，嘈杂的喧闹逐渐归于平静。
”......高二是查缺补漏的关键时间段，各位同学要利用这一学年，把高一年落下的知识点做好总结。另外，文理分科后实验班成员进行了调整，各位有志气进入实验班的平行班同学，一定要争取每次考试稳定在年级前120名......“
中年妇女万年不变的严肃强调在教室里回荡，王源心不在焉地听着，无意识捏紧了笔盖。
高二（2）班是分科后的理科平行班。高一所在班级的同学们大部分选择了理科，王源也不例外；理由很简单——不想背冗长繁杂拗口的政治。只是他有一门薄弱科目：物理，120分的满分每次充其量只能拿90分出头；尽管他其他科目十分稳定、几乎次次班级第一，总分却依然被物理拖了后腿，高一年的排名只能在年级150名左右。
隔壁的1班就是实验班。暑假在家里没少被父母念叨：”进了实验班相当于一脚迈进985大学的大门。“补习班上了不少，然而物理成绩没有多大起色。本身是很聪慧的人，却偏偏在这一科上开不了窍。来自家人的压力和争强好胜的自尊心如同这夏天沉闷的天幕一起，压在王源的双肩上。他烦躁地转着笔，一个不小心，圆珠笔”啪“地一声砸在木桌上。
”吱呀。"
教室前门被打开，班主任老邓咯吱窝里夹着厚厚一叠材料走进教室，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
“诶诶大源，我就说有一个转学生嘛！”
刘志宏压低声音，激动地撞了撞王源的胳膊。王源从实验班的拉扯中回过神，漫不经心地抬眼，恰好和站在讲台上的男生对上视线。
并不宽阔的肩膀，恰好能撑起白色衬衫的硬朗轮廓，前门的阳光洒入教室，照亮了他左半边身体，伫立在黑板前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下巴干净，不像班里其他男生一样留着剃不干净的青色胡渣；额前几缕碎发遮住眉毛，一双眼睛狭长眼尾略弯，形状似若桃花，瞳孔黑亮，薄唇紧抿，神情有些漠然。
这个男生是如此与众不同，不同于以往所见同龄男生嘻嘻哈哈的逗逼和痞性；他往那里一站，身形挺拔，散发天生的leader气场。王源看得有些呆，心脏像被击中一瞬，下一秒老邓开口说话唤回了他的思绪：
“这是王俊凯，这学期开始转到我们班，一直到高考都要和各位同学一起并肩作战了。希望大家能愉快相处。好了，你去坐到班长王源身后的位置吧，有什么关于学校的问题可以问他。”
莫名其妙，他是男生啊，这种心里一动的感觉是什么鬼。王源使劲摇摇头，努力把方才的想法赶出大脑。深呼吸后，抬头，王俊凯已经走到了他的座位边，脚步迟疑了一下 ，绕到王源身后的桌椅旁来开凳子。
“大家把暑假作业摊开放在桌上，课代表可以起来收了。”
班里又嘈杂起来，翻书声和椅子拖动的刺耳声响重新占据耳膜。王源放松肩膀，借着整理桌面的动作，偷偷转过头去。
王俊凯双手交叠放在说面上，周围的一切喧闹仿佛与他无关；他扭头望向窗外，淡漠地看着白亮的天空，长睫毛在下眼皮投下一片阴影，鼻梁高挺，轮廓清晰英俊。
突然他转过头，王源急忙收回视线，转过身去，感觉到身后一道目光看着自己的后脑勺。
“喂。”
听到声音王源迟疑了几秒，还是转过头去，“你叫我？”
“你衣服领子乱了。”
王源闻言楞了一下，刚想抬手整理，王俊凯已经伸出手，将一边翻折起来的领子折下去。
夏末的蝉鸣依旧聒噪，红绿相间的操场上男孩们尽情挥洒汗水和荷尔蒙。王俊凯的手指温热，触到到王源脖颈处裸露的皮肤。王源半侧着身子，不自觉移开视线，到处乱瞟，最终落在对方也解了一颗扣子的衣领上。
“谢谢。”
王俊凯没有答话，收回手继续扭头将视线投向窗外。王源的道谢尴尬地漂浮，无精打采的融化在空气里。
什么嘛，这么没礼貌。
王源气呼呼地转过身子去，心里郁闷，有意无意用手肘撞了下后面的桌子。
是耳鸣吧，为什么不小心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02
王源没有谈过恋爱。
不是没有向他表白的女生，相反，王源高一入校后仅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成为了同级女生“最适合成为男朋友人选”的top1.
175+的个头，匀称的体型，略微宽阔的肩膀造就了倒三角身材，是个标准的衣架子；皮肤白皙，水光潋滟的杏眼配上高挺的鼻梁、淡粉色的唇，面容精致而不失男生气；新生赛上的出色表现让他一举当选年级篮球队队长，一年下来，无人挑衅。成绩也好，虽然不在实验班，但他的语文作文却总能成为流传于各个班级的范文。
王源对于当面告白的女生，拒绝的说辞千篇一律：“对不起，现在的心思要放在学习上。”对于隔三差五出现在抽屉里的情书，他索性让女生人缘特好的刘志宏出马，把情书还回去。
这可苦了刘志宏，每次被打发去退情书都哭丧着脸：“大源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怎么没女生给我写情书？我明明在女生堆里吃的开啊！！！”
“哥是要考985大学的人，不约。”
话是这么说，但并不完全是拒绝的理由。王源向来以偶像剧里的台词作为爱情观：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那么复杂。
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高二没有强制晚自习，下午6点最后一节课铃声响起，得到解放的学生们蜂拥而出教室前后两扇门。王源是值日生，负责操场上一小块角落的清扫。他背了书包，拿上工具，直奔那块地区。
走在路上，王源又想起了王俊凯。
开学一个多月，王俊凯鲜少和班上同学交流；他们二人是前后桌，可除了报道那天的对话，之后的交流仅限于收发作业。王源上课向来认真听讲，偶然几次转过头，不是看见王俊凯趴在桌子上睡觉，就是低着头不知捣鼓什么玩意儿，或者扭头盯着窗外的天空和栏杆发呆。总之，注意力永远不在老师身上。
王源发试卷的时候看到过王俊凯的成绩，几乎清一色的红灯，除了物理，几乎次次上110分 ，这在平行班内算是前几名的成绩。
一个有物理头脑但没礼貌的怪人。
王源眨眨眼，王俊凯怎么样关我什么事。他一路小跑到操场，想着早点扫完，早点回家写作业。
那块角落的位置很隐蔽，杂草丛生，平时没什么人来。王源走近，意料之外听到灌木丛后面的骚动声。他心生讶异，小心翼翼靠近，透过缝隙观看场地内的情况。
然后他看见了王俊凯，更确切地说，是狼狈却胜利的王俊凯。
这显然是一个一对多的干架场面，地上躺着的几个小喽啰，一看就是外校偷溜进来的，龇牙咧嘴的呻吟；王俊凯是唯一站着的人，不过状态不佳：校裤挽到膝盖处，小腿上有几块青紫的淤青，衬衫下摆被撕破，嘴角一抹红，是扭打的证据。
“还不快滚。”
王俊凯抬手抹了把嘴角，手背蹭上了暗红，声音沙哑而冰冷。
外校的喽啰挣扎地爬起来从另一侧逃了。王俊凯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仰头逆着夕阳闭上眼，突然就跪倒在地——
“哎哎王俊凯你还好吗？”
王源本来不太想掺和不良少年的纷争，但有人在眼前晕倒总不能不管吧？把工具一扔冲进空地，扶住王俊凯疲软的身子；后者勉强睁开眼，看清楚扶着自己的人是谁后，胳膊肘使力把王源往外侧推了推，可惜徒劳。
“你别多管闲事。”
靠！王源几乎气炸，想着干脆把这家伙扔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低头，看见王俊凯嘴唇苍白毫无血色，心下一软，一边暗骂自己玻璃心，一边架起王俊凯的胳膊，打算扶他去医务室。
“王俊凯你闭嘴，你以为我想管你吗？班长不能看着同班同学出状况坐视不理。走，我带你去医务室。”
“别去医务室......”
王俊凯没什么力气，整个人的重量靠在王源身上，180的个头让王源有些吃力。他小幅度扭了扭身子，用气音吐出一句话：
“我没什么皮外伤，低血糖而已。”
王源没处理过低血糖的状况，灵机一动，摸出书包侧袋里的几颗阿尔卑斯，撕开包装递到王俊凯嘴边。王俊凯双眼失焦，盯着王源的手指看了一会儿，微微张开嘴把糖含进嘴里咀嚼。
王源看着他把糖咽下去，还在思考着要不要去弄点水来，王俊凯闭眼休养了一会儿，薄唇轻启，轻飘飘吐出一句话：
“你走吧，我歇一会儿行了，别让人看见你和我在一起。”
......
王源一口气憋在喉咙口，老半天才咬牙切齿说出一句话：
“王俊凯你好样的，自求多福吧！”说罢背起书包就走，运动鞋扬起一片泥土，还不忘气冲冲拿上带来的、毫无用处的清洁工具。
不扫了，王俊凯自个儿玩去吧你！
03
第二天王源在办公室见到了王俊凯。
昨晚他回家后，满肚子的火也消得差不多了。打开练习册看着运算公式，满脑子都被王俊凯孤傲的样子所占据。心不在焉写完作业，睡眠质量受到了影响；第二天早读时间顶着黑眼圈去找老邓拿材料时，就看见罪魁祸首站在办公桌前，微微驼着背，两手随意垂在身侧，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还没到。王源刚踏入办公室，就听见老邓开口教育，语气带着轻蔑和不满：
“昨天保安经过操场那边，看见你那小混混样子，打架的处分是逃不掉了。你爸花了那么大精力让你穿上A中的校服，不是让你继续和那群地痞流氓纠缠不清。好歹做做安分守己的样子好么？”
老邓的话一字不漏尽收王源耳底，他看着王俊凯，对于斥责没有任何反驳，突然明白了他昨天举动的意义。
是不想牵扯到自己的意思吗？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王源喊了声“报告”，老邓和王俊凯的眼神齐刷刷望向自己。
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判断。王源走上前，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可信：
“老师，王俊凯昨天没有打架。我碰见他时他刚从跆拳道社那里训练完出来，打算和我一起去做值日的。保安大叔经过的时候，我去拿工具了，造成了这个误会。”
面不改色心不跳说了一个谎，王源你好样的，明年的奥斯卡小金人属于你。王源大脑飞快运转，余光瞥见王俊凯抬眼看向自己，急忙避开视线交汇，面向老邓露出一个自认为足够真诚的笑容。
老邓被王源的解释噎住了，看看自己的班长又看看王俊凯，神色怀疑，见王源着实诚恳，脸色缓和了些。
“王源这么说的话，应该属实，我去和教务处澄清一下。你们回教室吧。”
王源拿了材料，和王俊凯一前一后踏出办公室。办公室到教室有一段距离，两人前后走着，穿过右手边经过的班级传出的朗朗读书声；王源刻意放慢脚步，果不其然，王俊凯跟上自己，走成了并排。
“你真的是很多管闲事啊。”
王源扭头，看见王俊凯转了45°的别扭的侧脸，一副想道谢又说不出口的扭捏感，突然心情很好。
“那你欠我一个人情咯。”
说罢大步一跨进了教室，坐回座位上翻开语文书开始早读；接下来一整天，王源也故意忽视王俊凯欲言又止的表情，每当他要开口，自己立刻找刘志宏聊天，不给王俊凯说话的机会，尽情享受着那人目光黏在自己后背的感觉。
2班班长源哥，在和怪人王俊凯之间的言语较量中，扳回一局。
04
2班有个qq群，王源作为班长时常通过群发布一些通知或者老师补加的作业。报道完回家，他便收到老邓的短信，让他在班群里提醒大家第二天几门课调换的消息。
登上qq，在群里发完消息后王源关掉窗口准备下线，突然电脑屏幕右下角的小喇叭一闪一闪，点开，是一条好友申请。
“王俊凯。”
简单粗暴的三个字，头像却是《海贼王》里的路飞一张中二姿势的图片。这么高冷，不怕被拒绝通过吗？心里这么吐槽，王源还是按下通过申请的图标，一会儿王俊凯的头像开始闪动。
-在吗？
-有什么事。
-今天谢谢了。
-哦，小事儿。
王源保持着高冷的语气回复了两条，对方却没有其他动静，心里有点小挫败。正准备下线，窗口又显示一条消息：
-你也喜欢看火影吗？
王源想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qq头像是火影的主角漩涡鸣人。
-蛮喜欢，一直有追。
-我也喜欢。
几乎是秒回，好像找到了相同爱好，这是要继续聊下去的趋势？
-晚安。
王源还在想着怎么回复才能不失逼格，下一秒对方发来的晚安又一次打破王源的预想，他想了老半天，还是郑重其事打上两个字：
-晚安。
高二的课业不算特别繁重，高考还是后年的事儿，为什么要像苦行僧一样修行？文体活动积极分子蠢蠢欲动，经过号召和层层申请，高二篮球段赛在十月金秋中拉开序幕。
整个年级十六个班，通过抽签分组，两两对决晋级获胜班级。王源作为主力前锋，带领本班篮球队义不容辞，凭借独特的战术、超强的能力和默契的配合带领2班杀入决赛。万万没想到，在决赛前一天出了岔子。
“虎哥你的脚都肿成这样了，明天还是别上场了吧！”
作为2班篮球积极分子的虎哥一瘸一拐走到王源桌旁，神色为难：“可是这样，我们班就少人了啊。虽说可以让替补上场，但他练习得少，也不知道够不够对付8班这个劲敌。”
一圈男生围在王源座位旁，为明天到来的决赛愁眉苦脸。王源皱着眉头，内心矛盾挣扎：堂堂年级队长带领的队伍，输了还有脸面？可是兄弟受了伤，勉强上场太不近人情；退赛的话，2班汉子岂是输不起的胆小鬼？
王俊凯本来趴在桌子上睡觉。他话不多，转来2班快两个月也只是和大部分同学点头之交的关系。耳朵自觉收信了谈话内容，感知到前方气压不对，抬起头，只见王源侧坐着，轮廓分明的侧脸情绪低落，不自觉嘟着嘴，脸鼓成了一个白净的包子。
“你们要是缺人的话，我可以替补的。在之前的学校我是校队成员。”
“欸？”
王源转过头，杏眼瞪得老大，没想到王俊凯会接话，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欣喜，“你以前也打球？为什么放学后都没在球场上看到你？”
“懒得动而已”王俊凯直起身子，双手交握抵在下巴处，神情慵懒像一只没睡醒的猫科动物，“之前的学校，按规定高一的学生不能进校队，是队长和我切磋后把我破格录取了。”
王源盯着王俊凯黑亮的瞳孔有些动摇。这似乎是比较可行的办法。
“不过你之前没和我们练过，今天下午咱几个一起去磨合一下战术，可以吗？”
“没问题。”
危机解除，球队其他男生喜形于色，个个和王俊凯击掌。男生之间的友情很容易就能建立，NBA的球星和赛况聊上几句，几个人就已经勾肩搭背了。
“那下午放学后等我们一起啦！”
上课铃声响起，王源转身拿出课本，想了想，又转过身，朝着王俊凯发自内心地道了谢：
“多亏了你帮忙，谢谢啦！”
王俊凯愣了神，印象中前位的班长大部分时间都冷着一张脸，埋头苦读、奋笔疾书；脾气上来时是一只炸毛的小蝎子，伶牙俐齿又傲娇。他第一次见到王源舒心微笑的样子。
杏眼柔和，弯弯如桥；有细碎的光从眼脸缝隙流出，点亮了周身灰暗浮躁的灰尘。
真...好看。
王俊凯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赶在老师走进教室之前匆忙且小声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咱俩扯平了。”
王俊凯的加入使得2班所向披靡。
磨合异常顺利。前一天下午五个人聚集在体育馆，王源简单讲解了战术，熟知篮球的人理解很快，运球、传递、模拟攻防，王俊凯对于篮球技巧的运用手到擒来，意外弥补了队伍本来存在的一些小缺陷。
王源手里拿着球，球场周边的加油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四周是8班人员如狼似虎的眼神。
啧，专门来围攻自己吗。
他灵活地转了几个身，人高马大的8班男生不留出一点缝隙。在一片高举的手臂中王源看见了外围的王俊凯：高举双臂做了一个手势，狭长的桃花眼似乎还做了一个wink？
赌一把吧！
王源晃了下身子，做出一个假动作，然后出其不意将球朝外扔去，朝着王俊凯所在方向；下一秒王俊凯一个箭步跑到球的位置，长臂一捞，轻松扣住篮球，转身、滑步、胯下运球，在白线前站定，眼神锁定篮筐，踮脚起跳，手腕前勾，手指蓄力一投——
三分稳入。
哨声响起，比赛结束。
喝彩和尖叫声如潮水般涌来，几名队员被围在中间。推搡中王源的手臂紧挨着王俊凯，刚运动完，肌肤相贴传递真实的身体热度，流进四肢百骸。王源抬起头，王俊凯恰好也低头看向自己；二人身高差并不是很大，同时转头，鼻尖和鼻尖的距离只有十几厘米。
王源看见王俊凯的睫毛颤了颤，像蝴蝶的翅膀，然后嘴角拉开微小的弧度，露出两颗小虎牙。
笑起来很好看啊。
王源被自己心底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转头和班里同学庆祝。
脸颊热热的，一定是运动过度了。
赢了年级第一，庆功宴必不可少。王俊凯没有那么喜欢聚会，面对邀请本打算拒绝，但视线瞟到了不远处的王源。
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男孩穿着篮球服，宽大袖口露出的小臂细瘦白皙，传球时却不失力量；他被一群女生围在中间，面前被塞了水和毛巾。周围那群小姑娘，啧，眼珠子都要粘到王源身上去了。
很受欢迎嘛。
王俊凯无意识舔了舔虎牙，挑了挑眉，对着面前发出邀请的女生露出玩味的笑容。
“那我也去庆功宴吧。”
05
中学生的娱乐项目，K歌聚餐必不可少。一帮人浩浩荡荡杀向KTV，鬼哭狼嚎一嗓子。王俊凯低调，手里拿着一罐啤酒，视线始终不离王源。
2班班长向来是班级中心，又是这次胜利的大功臣，自然是众人灌酒对象。王源不是很会喝酒，被灌了几轮，脸颊上已经晕出一抹潮红。等到一群人终于结束狂欢，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时，王俊凯一个神走位，穿过东倒西歪的人群来到王源身边，拉过他的胳膊，手臂一收，便把人圈怀里了。
“我和他顺路，送他回去。”
事实上王俊凯并不知道王源家在哪里。和众人道了别，王俊凯揽住王源的肩膀，低下头，嘴唇贴着王源的耳朵问话：
“你家在哪？”
王源见是王俊凯扶着自己，没有反抗，嘀嘀咕咕报了个地址。离聚会处不是很远，索性走路回去。
昏黄的街灯照亮黑暗中一小块道路。两人慢慢走着，王源嘴里念念叨叨。王俊凯竖起耳朵听，哭笑不得发现都是在数落自己。
“王俊凯你啷个那么高冷，源哥和你说话都不理。”
“你哪有找我说话。”
“帮你解围连句谢谢都不说。”
“我在qq上和你说了。”
“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叻！”
“替补上场打球为班级争光，咱两扯平了。”
你一言我一语，幼稚得像两个小孩在斗嘴。
“王源儿。”
“帮我补习语文和英语吧。”
男孩半醒半迷糊，走在路上被夜风一吹，酒醒了一半。
“凭啥子？！”
“你物理有不会的可以问我。”
“......”
“你每天那么用功读书，是想进实验班吧，我的物理每次都比你高十几分。”
“......成交。”
走到公寓楼下，王俊凯松开王源，面前的男孩眼神里透着几分醉意，水光潋滟，忍不住伸出手呼噜一把他的头毛。
“晚安，王源儿。”
酒醒之后的王源感觉自己被拐入一个大坑。
王俊凯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变得异常用功——虽然仅限于语文和英语。教室晚上开放给愿意留下来自习的人用；傍晚7点后，2班的教室里开始出现两个人的身影。
“这个后面要接动名词。”
“王源儿你头上翘了一呆毛，蠢死了。”
“葬花的是林黛玉不是袭人。”
“王源儿你嘴角有薯片渣没舔干净。”
“......王俊凯你真的有认真在听吗？！”
大猫一样慵懒的男生懒洋洋直起身子，眼睛一直盯着王源轻轻笑；他抓起笔，选择题题号前龙飞凤舞画下一个“D”。
“有啊，你看我做得对不对。”
“你根本就会的吧为什么还要我给你补习？！”
面对王俊凯的调戏，王源一开始还会反击，后来索性不理他，盯着草稿纸上的小滑块和匀速运动的皮带，铅笔几乎要把薄薄的纸张戳出一个洞。
王源鼓着嘴皱起眉头思考，黑亮的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像极一只小仓鼠。王俊凯心里一软，手臂绕过王源肩膀，抓着他的手在小滑块上作受力分析。
“这里有重力、摩擦力，这个加速度是相对皮带而言的，这样画。”大手包裹住小手，在纸上移动，“看懂了吗？”
王源凝神领悟了一会儿，眉眼舒展开来。
“懂了！老王你物理真的是厉害啊！”
王俊凯看着男孩一脸崇拜的表情，面上一乐，虎牙又跑了出来，情不自禁伸手捏了王源的脸。
“源源也很聪明呐。”
仿佛一句魔咒，时间凝固于此时。教室里白色的日光灯明晃晃的，王俊凯收回手，蹭了蹭袖口；王源悄悄红了耳朵。
qq最近联系人列表的最近联系人不再是班群，而是路飞的头像。
-今天隔壁班一女生找我告白了。
-哦。
-王源儿你就不能给点反应吗？
-老王你魅力真大啊！这么巧，我今儿也收到了一个妹子的情书呢。
-......
-你答应她了？
-还想不想进实验班？
-王俊凯你嘿烦，老子早就叫刘志宏把情书退回去了。你管我进不进实验班。
-王源儿，在我面前不准自称老子。
-你管我（动画表情）。
-早点睡，晚安。
-晚安。
06
转眼就到了寒假，期末考试成绩下发，王源的物理有所起色，王俊凯也不再是科科挂红灯。皆大欢喜。
“你数学可以再考好一点的。”
“你帮我补习？”
“滚吧你！一个物理考接近满分的人数学不及格你觉得我会信？”
两人斗着嘴出了校门，在公交车站等车时，王俊凯转头，王源柔顺的头发遮住耳朵，小巧的发璇占据了全部视线。
“王源儿。”
“嗯？”
男孩仰起头，眼底细碎的星辰闪闪发光。王俊凯一时失去了言语。
“没什么，qq上说吧。你的车来了。”
上车直奔最后一排的座位，王源和王俊凯挥手道别，登入手机qq，点进了路飞的头像。
近四个月的聊天记录已经有近万条，一开始客套的的你问我答，之后熟稔的吐槽和生活琐事，一点一点充盈王源的心脏。
一条一条翻下来，发现出现频率最高的，是“晚安”；像是某种仪式，作为每日闲聊的收尾，然后心满意足地关闭手机进入梦乡，迎来新的一天。
晚上洗过澡，王源钻进被窝，拿过手机，果然有王俊凯的qq消息。
-明天去看电影吗？有新片。
-好啊，几点。
-上午十点在万达门口见吧。
-好。
-晚安。
-晚安。
王源准备退出界面打会儿游戏，王俊凯的头像又突然闪烁起来。
-王源。
-干啥子。
-你喜欢我对你说晚安吗？
-喜欢啊。
-如果，我的晚安代表“W A N A N”，我爱你爱你，你还会愿意回复吗？
王源呆呆盯着屏幕好一会儿，把手机一扔脑袋缩进被窝。狭小的空间里缺氧，不一会儿他便脸颊红热，心跳加快。
这是玩笑话还是试探？
四个月来相处的点点滴滴如同走马灯一般略过王源的记忆层。冷漠的侧脸，整理衣领手指的温度，狼狈的见面，避免自己受牵连的驱赶，气急败坏的自己，无声的谢意，篮球架下逆着光的剪影，凌晨街道上的对白，两个人的教室，铅笔橡皮草稿纸王俊凯......无数个画面被拆分成定格镜头，一阵风扰乱了原本的排列顺序，他们的相识变成了 被蒙太奇剪辑的青春电影。
王源猛然拉开被子，新鲜空气涌入肺部，让他冷静下来；随后抓过手机，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五分钟以前，他打上一句话，踌躇许久，摁下发送键：
-愿意啊，我们是哥们儿嘛。
又觉得只有这一句太过单薄，补上一条：
-晚安。明天见。
王俊凯头像依然亮着，路飞的笑容在淡蓝色的界面上仿佛凝固了一般；许久才重新跳动。
-嗯，明天见。
果然只是随意的一个玩笑罢了，王源你瞎想什么呢。
王源关机丢到床头柜上，抱住被子在床上滚了几圈，把自己裹成蚕宝宝。楼下流浪狗的呜鸣清晰地钻入耳朵，他再也睡不着。
在二月的早晨，王同学终于丢失了睡眠。
07
失眠的直接后果就是睡过头。
王源迷迷糊糊睁开眼，胡乱抓过手机摁亮屏幕看时间，在床上愣神了5秒钟，猛得掀开被子跳起来，不管突如其来的冷空气席卷全身——
“9点40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以超人般的速度洗漱整理好出门，拦了辆出租车赶到万达，广场上的大钟无情地提示他已经迟到20分钟。
“老王我错了......”
王源裹着厚厚的外套，围巾没系好，脖子冷嗖嗖的，王源一个没忍住打了个大喷嚏。
“你让我我说你什么好啊王源。”
王俊凯穿戴整齐，风衣裹身，紧身牛仔裤衬得他双腿修长，足蹬马丁靴，看起来就像画报里走出来的模特儿。他拢了拢王源的围巾，又帮他把外套扣子扣好。看着王源鼻头红红可怜兮兮，王俊凯突然起了坏心思。
“你迟到了，怎么补偿我？”
王源自知理亏，也不说话，就这么抬着眼睛看向王俊凯，嘴角下撇；许久，才底气不足挤出一句：
“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
王俊凯咧开嘴笑出一脸猫纹，一本满足，长臂一勾揽住王源，大步走进电影院。
“没想好提什么要求，想到再说。”
假期来临，电影几乎场场爆满。好在王俊凯提前买了票，赶在开场前两分钟进了放映厅。
放映厅内漆黑一片。昨晚没睡好，早上匆忙出门又受了凉，王源脑袋昏昏沉沉，上下眼皮直打架，正当他打算放任自己睡过去时，衣袋里手机震动；他强忍着困意摸出手机，锁屏显示王俊凯发来一条qq消息。
人就在旁边，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啊。王源无语，有气无力地点击进入对话界面。
-我想到提什么要求了。
-昨晚的晚安不是晚安，是 我 爱 你 爱 你。
-从很早之前就是了。
-我喜欢你，王源。
-和我在一起吧。
王源突然如释重负。
他们之间漂浮着的、你进我退、你攻我守的联系，小心翼翼的维护和试探、猜疑与自我拉扯，终于尘埃落定。
扭过头，王俊凯紧盯着屏幕，睫毛抖得像蜜蜂翅膀似的，眼睛眨都不眨，很显然心思不在电影上。
-好。
消息发出去不过3秒，感觉身边人动了动，然后一只手悄悄穿过两个座位之间扶手下的间隙，带着与寒冬完全相反的炽热，伸进外套口袋里，握住了自己的手。
十指紧扣。
电影的炮火音效仍在继续，王源只觉得耳边的声音逐渐远离，他被放逐进入一个空无一人的平行宇宙，宇宙中只看得见王俊凯眼底繁花似锦中旋转的明亮星球。
08
比顺其自然更自然一点而已。
无声胜有声的告白，打破了和无比熟悉的人面对面的尴尬。从电影院出来之后王俊凯一直扣着王源的手没松开，天气冷，索性拉着一起揣进自己兜里。王源脸皮薄，羞得不敢看王俊凯的表情，想也能想到他笑起来时，像一只偷腥的大猫。
像是刚冲煮沸的咖啡咕嘟咕嘟冒着气泡，新鲜出炉的比萨上浓郁喷香的芝士拉扯成丝，香草和巧克力的冰淇淋球在太阳底下融化混合成淡淡的褐色，泡芙里的鲜奶油不小心膨胀漏了陷儿。
-我待会要夺走你初吻。
此时他们正坐在市图书馆的一个角落里，四周没什么人。桌上摊着高二下学期的物理和英语课本，王源一边转笔一边想题目，思路愈加清晰顺畅，刷刷写下解题过程。手机震动，他打开聊天界面，看见消息抿了抿嘴唇，红了脸。
一抬头，就被坐在身旁的人扣住下巴，半推半就侧过身去，唇上传来温热干燥的的触感；王俊凯坏心眼地伸出舌头舔舐王源饱满粉嫩的唇珠，引得王源一阵颤栗。
开学后一切归于平静，收了心的学生们开始要好好规划自己的高三了。开学第一天王源和王俊凯一起走进教室，他们戴着同款不同色的围巾和手套，不动声色地展现亲密关系。
“大源啊看你满面春风，不会是恋爱了吧？快快和哥几个说说！”
王源笑而不语，余光瞥见王俊凯眼底几乎要满溢而出的宠溺。
被爱填充的日子总是飞驰而过。
高二下学期期末考是最终决定平行班学生能否进入实验班的标准。王源一年来物理成绩突飞猛进，总分几乎稳居年级前100名，只要这次不发挥失常，进入实验班是妥妥的事儿。
“准备好了吗？”
考试前一天提早放学，王俊凯送王源回家，临分别时问他。
“唔...要是有个lucky kiss就更好了。”
初夏的日子他们换上了短袖，温暖的风吹起衣摆。夕阳悬在天边，王俊凯逆着光站在面前，发丝下颚剪影温柔分明。王源笑得狡黠，看着王俊凯一脸了然的样子，闭上眼，不多时熟悉的气味铺天盖地撒下了网，额头上传来踏实的触感。
“加油。”
王源没有让父母、自己和王俊凯失望。
老邓把印着“62名”的成绩条交给他时一并附了张进入实验班申请表，50多岁的老男人欣慰得笑出了皱纹；父母为了奖励他带着出去吃了顿大餐。回到家里的王源正准备填表，一个突然的认知电流般闪过脑海。
实验班的高三意味着付出比一般人多百八十倍的努力，强制延长晚自习时间、高强度的排课、直观的排名公布、更为残酷的竞争以及相应的疏离的人际关系。
更重要的是，和王俊凯的距离一下子拉远了。
王源盯着表格看了好一会儿，从高一开始根深蒂固的执念因为虎牙少年的笑容开始土崩瓦解。他踌躇许久，还是拨通了烂熟于心的号码。
“源源？”
“小凯...我不想进实验班了。”
“你说什么傻话？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目标吗？”
“可是我们见面的时间也会减少啊！”
听筒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电波的干扰刺痛耳膜。许久，王俊凯略微疲惫的声音缓缓流入王源耳朵。
“别做傻事，王源。”
王源突然感觉眼眶很热。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放弃实验班是小事，你要是为了我放弃用了两年时间争取而来的让父母骄傲、让自己拥有光明未来的机会，我会后悔我们在一起的决定。”
“王俊凯你说什么？”
王俊凯的声音遥远而陌生，房间内开着空调，王源的举着手机的手背正对出风口，吹得冰凉。
“我配不上你的，我不爱念书，以前有打过架的不良记录，我靠我爸的关系从二流学校转来A中，一年后充其量读个专科；物理是我为数不多的天赋，很高兴这个天赋对你有帮助。我原以为一年多的相处能够缩小你我的差距，可是我错了，你值得更优秀更灿烂的人生。”
“高三暂时分开吧。”
王源手握听筒，鼻腔发酸，心脏仿佛被泼了一杯加热后的柠檬汁，痛得无以复加。
他挂断电话，拿起笔在申请表上写下姓名学号，力道之大，黑色的墨水透过学校劣质的纸张，渗透在桌垫上。
你放弃我了。
我还能放弃我自己吗？
09
高三超乎想象的艰难。
从早晨六点半起床开始到晚上十一点半上床休息，一刻不停地连轴转；实验班高强度的刷题量和沉闷的气氛压得王源喘不过气来。
除了1班外，另一个理科实验班是6班，王源选择了后者，和1班、2班不在一个楼层。
他害怕自己在1班，下课会忍不住跑出教室，在全班同学呆在座位上、木讷机械地刷题时，成为走廊上突兀的个体，只为看看2班教室后门旁熟悉的身影。
高考两日的时间仿佛被上帝偷去了几个小时。
出了考场的王源被明晃晃的太阳晒得脑袋发晕。突然放轻松的日子也是浑浑噩噩的，好像生活一下子失去了目标和重心，吃喝玩乐如乘木舟，飘飘荡荡，如临梦境。
王源再没和王俊凯联系。
毕业的时候微信突然火了起来，和熟悉的朋友互加好友后逐渐发觉新的社交工具的乐趣。qq被丢在杂乱无章的app里，一天难得想起登入一次。
他没有把王俊凯拉黑。一边说服自己不要把他看得那么重，一方面又心存侥幸，期盼着单独分组的头像能再次亮起。
7月底，王源收到了本市985重点大学的通知书。
他在学校的贴吧上获得了学院的qq群号，为了尽快融入班集体，中午便用用手机登入qq加了群，和新同学在群里灌水打得火热。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间，王源准备下线，看到熟悉的路飞头像闪烁时心跳漏了一拍。
点开对话框，近一年没更新的页面多出了一句话：
-我在你家门口。
10
心脏狂跳，血液奔腾如万马千军，熟悉的热烈被重新唤起。王源打开房门冲到家门口，拉开大门那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言语。
一年未见的少年倚靠着门框站着，蓝衬衣代替了白衬衫，袖子挽至手肘，露出线条漂亮的小臂；头发重新修剪过，露出眉毛英气异常，多了份不同于少年的成熟味道。桃花眼底情绪依旧浓稠，少以一份迷茫，多了一份坚定。
王源还在组织语言，繁复的辞藻和情绪在胸口乱撞，他张开嘴想说什么，突然手里紧握的手机震动分散注意力。
-你还愿意回复我的晚安吗？
王俊凯从身后拿出一张薄薄的纸，递到王源面前。
本市另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王源想大笑。少年心气旺盛，总想给与喜欢的人最好的、恨不得他就是全世界最高理想 ，以至于忘了自己。负气的伤痕被时间抚平，兜兜转转，还不是要回到最初心动的那个人身边。
他埋首，在键盘上敲下几个字。
-晚安，王先生。
END
没啥文采 谨以此纪念兵荒马乱平庸狗血的学生时代。
后续《Freedom Dream》
